从课间餐到营养餐|

1999年，本市一学校中午发放营养餐。 吕坚/摄

2011年，北京二中学生在校吃营养餐。周良/摄

2014年，首届学生营养餐行业营养食谱制作及技能大赛举行，北京30余家学生营养餐企业的大厨们比拼厨艺。李继辉/摄

上世纪80年代，北京第一实验小学的学生在课间加餐。王宝琴/摄

1984年11月2日，《北京日报》1版

1993年12月15日，《北京日报》1版

1993年10月26日，《北京日报》6版

1999年5月20日，《北京日报》5版

1999年6月7日，《北京日报》7版

2001年6月20日，《北京日报》7版

2014年6月30日，《北京日报》8版

今年是北京推行学生营养餐制度20周年。昔日，北京中小学校曾推行过一段课间加餐制度。喝一杯香醇可口的牛奶，再吃上几块小饼干或点心后，孩子们在上午第三、四节课不再总叫肚子饿，上体育课也精神了。

中小学课间曾有加餐

相信不少中年人还有这样的印象：小时候上学，一到上午10时左右，学校就发牛奶、酸奶，以及小点心或饼干当加餐。这便是北京在全市中小学推广的课间餐。

上世纪80年代，学生早餐以谷类食品为主。谷类食品在人胃中停留约为两小时，而学生早午餐间隔达5小时左右。加上有些双职工子女早餐吃不好，导致在上午第三、四节课会产生饥饿感，还有少量学生对上午第四节体育课感到力不从心，甚至出现低血糖昏倒现象。

为了弥补早餐营养不足，原宣武区教育局与市牛奶公司率先联合进行了学生课间加餐试点，每个学生每餐供应三两鲜牛奶、一两糕点，月收费不足4元，受到学生、家长及学校的普遍好评。据本报1984年9月20日1版《本市51所中小学两万多学生课间喝上鲜奶》报道，小学加餐时间，学生们喝着又热又香的鲜牛奶，吃到饼干或点心，个个兴高采烈。老师们反映，加餐后，到上午第三、四节课时，孩子们趴桌子、叫肚子饿的现象没有了，上体育课也精神了。

与此同时，教育部门还对西城区20所中小学8015位学生家长进行了调查，结果表明：同意为孩子增加课间餐的占90.15％。

1984年11月，本市开始全面推广学生课间餐。各区县教育部门负责牵头，与各地区奶站、食品生产厂具体联系，共同安排品种、价格，不搞“一刀切”。学生用餐以自愿为原则。当时，市牛奶公司增加了酸奶、消毒凉奶、热牛奶等多个品种，市糕点食品工业公司所属各糕点厂也准备了带有包装的各式糕点饼干。（1984年11月2日《北京日报》1版，《本市决定全面推广学生课间餐》）

那时候，全市共有8个区县196所学校增加了课间餐，用餐学生达8万多人。原宣武区68所小学全部实行课间餐制。

之后，中小学课间餐继续推广。不过，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健康观念的转变，早餐逐渐为家庭所重视，中小学课间加餐就慢慢退出了。

午餐“凑合吃”引发社会关注

1993年，中国青少年服务中心公布了一项调查结果：本市80所中小学6000余学生中，74％的学生认为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困难是吃午饭难。针对这个结果，本报记者展开了调查。

在中关村一小的教室里，记者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孩子们有的泡包方便面充做午餐，有的从附近小饭铺买回几个素菜馅饼填饱肚子，还有的天天带饭。孩子们诉苦：带的饭夏天常变味，冬天太凉，蒸得没味道，都吃腻了。穿过大操场，走到热饭处，从200多个饭盒中找出自己的那盒饭菜就已经很凉了，有时还不免弄撒。在一家单位门口，几个小学生站在街上，等着家长买盒饭，或从无照摊车上买包子、烙饼。这家单位没有食堂，大人孩子全“凑合着吃”。（1993年10月26日《北京日报》6版，《午饭何时不再是负担》）

当时，中小学生在校用餐解决得较好的当推西城区。但即使解决得较好，这个区也只有五分之一的中学生能在学校食堂吃上饭。60％至70％的小学没有食堂，另有20％左右属简易食堂，入伙学生一般不超过100人。由于中小学生午餐基本处于“凑合”状态，营养就无从谈起了。吃好中午饭，成了中小学生的热切愿望。

本报关于中小学生吃午餐难调查见报后，在社会上引起反响。1993年8月，北京市中小学生营养餐协调推动工作委员会正式成立，开始着手进行学生营养餐标准化工作，组织卫生防疫和营养专家，结合本市实际和中小学生生长发育情况，制定出《北京市中小学生营养餐管理办法》《学生营养餐生产单位卫生规范》及《北京市中小学生营养餐营养原则规定》三个规范性文件，为学生营养餐的推出奠定了基础。（1993年12月15日《北京日报》1版，《中小学生营养午餐已有人管》）

学生营养餐全面进校园

1999年5月20日，市政府转发市教委《关于在全市中小学生中推行营养餐工作的意见》，在全市4000多所学校180万中小学生中推行营养餐。这也是当年市政府为民办的60件实事之一。

根据当时设想，学生营养餐要向社会化、集约化发展，建立一批市级营养餐配送中心和若干个区级营养餐配送中心。部分条件较好的中小学校，可以按照区县政府的统一规划，依据统一标准自制学生营养餐。（1999年5月20日《北京日报》5版，《学生营养餐今起全面推行》）

营养餐受到学生们欢迎，解决了很多学生午饭问题。本报1999年6月7日7版《民族大业营养餐》这样记载：北京四中学生餐盘里有番茄肉片、猪肉冬笋、牛肉爆芹菜、鸡蛋黄瓜、肉末豆腐等。最贵的4.6元，最便宜的3.2元。几个学生说，学校的菜和家里做的味道差不多。原来，为了让学生们爱吃营养餐，四中食堂工作人员下了不少功夫，比如学生不爱吃胡萝卜，他们就把胡萝卜搅碎，制成三色豆腐羹，或做成丸子；学生不爱吃青菜，他们就在叶菜中添点肉汤，勾点粉芡，味儿浓一点，学生就爱吃了。

至2001年初，本市共有20万名中小学生吃上了营养餐，其中14万份由市级41家学生营养餐定点单位配送，6万份由区级定点单位生产。

口味不好一度遭嫌弃

学生营养餐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均衡膳食，合理营养”目标，但由于配送时间较长，不少学生反映吃不到热饭菜，而且部分营养餐口味儿也不尽如人意。

2001年6月，本报记者发现了一种怪现象：在京城几所小学门前，一些放学的学生手里或端着饭盒，或拎着塑料袋，里边是吃剩下的营养餐。而在一些中学门口，放学的孩子们依然三五成群涌向小吃摊、小副食店买零食。一名男生悄悄告诉记者：“实话实说，我们班40个同学，有一半人每天都倒掉一半饭菜。”（2001年6月20日《北京日报》7版，《孩子们营养餐真吃了吗》）

营养餐因不好吃被嫌弃，主要有三种原因：一是嫌油少、不香。这反映出国家标准与营养餐口味的矛盾。菜要香，一般得放20克油，烧茄子需要放40克油。而国家标准规定学生营养午餐放油不得超过5克，盐不能超过3克，油少盐少，别说孩子，大人也不一定爱吃。二是营养餐花样太单调。每天基本只有米饭和炒菜一种选择，难免食之乏味。再加上菜品又少，有时两天吃同一个菜，有吃剩菜的感觉。三是个别配餐公司为了压低生产成本，在进货和制作等方面偷工减料，导致“菜多肉少”，甚至吃出过烂菜叶。

对此，本市加强了对供餐企业管理，一旦出现违规行为，供餐企业五年内不得参加招标。

营养餐酝酿“北京标准”

为加强中小学食品安全管理，提升营养餐口味，这20年间北京一直在努力。

2010年起，本市鼓励有条件的学校开设食堂自己做营养餐，没有条件开办食堂的学校再由相关公司完成配送。当年年底，全市1200多所中学里，438所有自办食堂，约占三分之一；507所小学有自办食堂，占小学总数的近一半。（2010年12月1日《北京日报》8版，《部分中小学生营养餐价格上涨》）

此后，北京学生营养餐协会组织送餐企业在满足营养的前提下改进学生营养餐口感和形式，“中餐西做、西餐中化”，开发出千余种学生营养餐餐谱，以期让中小学生吃上多种口味菜肴。

如今，北京学生营养餐协会正酝酿学生营养餐的“北京标准”，今后，学生营养餐必须使用新鲜食材，包括必须使用当年新米、食用油使用标准远远高于国家标准及地方标准等。

本版文字：贾晓燕  制图：焦剑

历史资料：京报集团图文数据库、新华社